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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斗酒诗百篇惊艳长安,唐玄宗大加赞赏,他却酒后直言:贺知章的诗韵风骨,居然和我少年时的启蒙先生如出一辙
发布日期:2025-12-05 06:14 点击次数:56

本文故事脉络参考《旧唐书》、《新唐书》、《唐才子传》等相关史料。部分情节与观点为文学创作,请理性阅读。

天宝元年的长安,是烈火烹油的鼎盛。帝国的荣耀,在春日牡丹的最后一抹艳色中,达到了顶峰,也悄然透出了焦灼。

兴庆宫,沉香亭北。

“云想衣裳花想容,春风拂槛露华浓。”

李白醉眼迷离,手中狼毫掷于金盘。他斜倚在锦榻上,半梦半醒间,听见乐师颤抖着指尖,将他方才吟出的诗句,谱入新调。

龙榻上的天子李隆基抚掌大笑,龙睛中满是激赏。身侧的贵妃杨玉环,霞飞双颊,亲手为他斟满一爵西域葡萄酒。

“好一个李太白,好一个‘谪仙人’!”玄宗朗声道,“贺卿,你为朕寻来了国宝!”

被点名的贺知章,已是年过八旬的老臣,此刻亦是满面红光。他举杯,颤巍巍地遥敬李白。

李白挣扎着起身,酒意上涌,长安的繁华、天子的恩宠、美人的笑靥,在他眼中化作一团不真切的浓雾。

他豪饮一空,目光扫过贺知章,酒后狂言脱口而出:“贺公之诗韵风骨,傲岸清奇,竟……竟与我少年时一位启蒙先生,如出一辙!”

丝竹声,戛然而止。

01

长安的酒,烈。长安的梦,更烈。

李白来长安,不是为了当一个御用文人,在酒宴上写几首轻浮的《清平调》。他怀揣的是“申管晏之谈,谋帝王之术”的雄心。

然而,长安的城墙太高,宰相李林甫的门槛,比城墙更高。

他初至长安,住在终南山下的客栈,囊中羞涩。纵有“谪仙人”的名头,那也是贺知章酒后的一句戏言,当不得饭吃。

“仰天大笑出门去,我辈岂是蓬蒿人。”

诗是这么写的,可现实是,他这株“非蓬蒿”,在长安的权贵圈子里,连扎根的土地都找不到。他空有一身屠龙之术,却连龙鳞都摸不到。

他每日在市井酒肆间游荡,与贩夫走卒、落魄文人痛饮。酒酣耳热之际,他会吟诵《蜀道难》,吓跑一众凡夫俗子。

“太白兄,你的才华,在这长安城,是明珠投暗。”一日,酒友丹丘生不无惋惜地说。

李白只是笑,笑声中带着三分凄凉,七分孤傲。

他想起了少年时在蜀中,那个教他纵横术与剑法的启蒙先生。先生姓苏,总是一袭青衫,面容模糊,只记得他眼神极亮,仿佛能看透人心。

苏先生教他的第一课,不是诗词歌赋,而是“藏锋”。

“太白,”苏先生曾立于山巅,指着云海,“你的才华是天生的利刃,不懂‘藏’,出鞘之日,便是伤己之时。”

“先生,大丈夫当‘快意恩仇’,何必藏藏掖掖!”当年的李白,意气风发。

苏先生只是摇头,叹息:“你这性子,像极了……像极了故人。只可惜,长安那地方,容不下‘真’。”

苏先生从不让他写那些风花雪月的诗。他教他读《孙子》,读《鬼谷子》,教他如何用剑,剑锋所指,当是“苍生”。

后来,苏先生不辞而别,只留下一封信,信上八个字:“剑指天下,心系苍生。”

李白以为自己懂了。他仗剑出蜀,以为凭着一身才学,定能辅佐明君,实现苏先生的教诲。

可长安给他的,是当头棒喝。他被“待诏翰林”,听起来风光,实则就是天子的“文学弄臣”。

他每日的工作,是陪天子饮酒,是为贵妃写诗,是看着李林甫口蜜腹剑,是看着高力士权倾朝野。

“剑指天下?”李白醉倒在客栈的地板上,喃喃自语,“我的剑,连翰林院的门都出不去。”

他渴望的,是金銮殿上的对策,是沙场秋点兵的豪迈。

他得到的,是沉香亭的牡丹,和贵妃的裙摆。

这种巨大的落差,让他痛苦,也让他更加狂放。他必须用酒精,来麻痹自己清醒的灵魂。

一日,贺知章设宴,特地请了他。贺知章是他在长安唯一的知音,这位八旬老者,读懂了他诗中的“风骨”。

“太白,明日宫中设宴,陛下点名要你作陪。”贺知章拍着他的肩膀,眼神复杂。

李白心中一动。

“陛下……可会问及国事?”

贺知章苦笑,端起酒杯:“陛下,只会问及诗。”

李白的心,沉了下去。

宴会前夜,李白大醉。他梦见了苏先生,先生依旧站在云海前,背对着他。

“先生,长安……非我所愿。”

苏先生没有回头,声音飘渺:“风骨,非在庙堂,非在江湖。在,则在,不在,则亡。”

李白惊醒,冷汗涔涔。

第二日,他踏入了兴庆宫。他决定,哪怕是用最狂的方式,也要让这座牢笼,看看他真正的“风骨”。

他知道贺知章在帮他,这位“四明狂客”,用他仅剩的清醒,护着李白这团烈火。

于是,便有了沉香亭的那一幕。

“斗酒诗百篇”,是他的才华。

“高力士脱靴”,是他的狂傲。

一切,都在天子的掌控之中。天子需要他的才华,也纵容他的狂傲,以此来装点盛世的“包容”。

直到,李白自己,亲手点燃了那根引线。

02

李白并不知道,他随口提及的“苏先生”,在长安的权力中心,是一个怎样的禁忌。

天宝元年的朝堂,看似平静如水,实则暗流涌动。

宰相李林甫,专权日久,以“野无遗贤”为名,堵塞言路,打压异己。他的权力,几乎与天子持平。

而贺知章,太子宾客,加封秘书监,看似尊崇,实则早已远离权力核心。他那“四明狂客”的名头,一半是自嘲,一半是保护色。

李白被“待诏翰林”,本是贺知章与玉真公主联手推荐的结果。他们希望借李白的“奇才”,来冲一冲朝中李林甫带来的“浊气”。

李白以为自己是来“辅弼”的,殊不知,他从踏入长安的那一刻,就已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子。

他以为自己的困境是“怀才不遇”。

他不知道,真正的困境是,他这颗“才”,太亮,太烫,亮到刺了李林甫的眼,烫到即将引火烧身。

苏先生的教诲,“藏锋”,他一日也未曾做到。

他在蜀中时,也曾听闻一些长安的旧事。苏先生失踪后,他曾多方打探,只知道先生似乎与十几年前的一桩“逆案”有关。

具体是什么案子,蜀中天高地远,传闻早已失真。

李白只当先生是厌倦了世俗,归隐山林。他从未想过,苏先生的“失踪”,会与眼前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,有直接的联系。

他渴望的,是权力。是能让他实现“剑指天下,心系苍生”的权力。

为此,他愿意暂时忍受“文学弄臣”的身份。他相信,只要天子足够欣赏他的才华,总有一日,会委以重任。

贺知章看出了他的“渴望”,也看出了他的“天真”。

在宫宴之前,贺知章特地将李白叫到自己的府邸。

“太白,你可知,你如今在长安,是何身份?”贺知章一反常态,神情严肃。

“贺公,”李白拱手,“晚辈翰林待诏,天子门生。”

“错了。”贺知章摇头,“你现在,是李相国眼中的一根刺。”

李白一愣。他与李林甫,素无往来。

“李相国为人,‘口有蜜,腹有剑’。他不需要一个才华盖过他,且不听他掌控的人,出现在陛下面前。”

“晚辈……无意与李相国争锋。”

“你无意,不代表他不多心。”贺知章叹了口气,“你初入长安,我便赠你‘谪仙人’之名,本意是想让你‘出尘’,不入这趟浑水。”

“可你,偏偏要往里跳。”

李白沉默。他若“出尘”,便无法“入世”,无法实现抱负。

“明日宫宴,是李相国试探你,也是试探我。”贺知章的皱纹里,藏着深深的忧虑。

“陛下保你,李相国便动不了你。陛下若不保你,”贺知章顿了顿,“太白,长安,非久留之地。”

李白心中不服。

“贺公,晚辈不信,凭陛下的圣明,会容不下我李白?”

贺知章看着他,像是看着一个执迷不悟的晚辈,最终只化作一声长叹。

“你那身‘风骨’,是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,也是最无用的东西。”

李白不解其意。

直到他踏入沉香亭,看到李林甫那张似笑非笑的脸。

他想起了苏先生的警告:“长安,容不下‘真’。”

他偏要试一试。

他要用这股“真”,这股“风骨”,去撞一撞这长安的铜墙铁壁。

他以为,贺知章是他的“同道中人”。他能感知到,贺知章身上那股疏狂之气,与苏先生的某些特质,惊人地相似。

那是一种,看透了世事,却依旧不愿同流合污的“清醒”。

所以,当他酒酣耳热,当他诗情大发,当他看到贺知章欣慰的笑容时,他脱口而出了那句,将自己推向深渊的话。

他想“引”贺知章为“知己”。

他却不知道,他这句话,无异于在贺知章与李林甫之间,点燃了一场大火。而他自己,就站在这场火的中央。

03

沉香亭的空气,在那一瞬间凝固了。

贵妃的玉指停在琴弦上,铮然一声,断了。

李隆基脸上的笑容,僵住了。他端着酒杯,龙睛微微眯起,那股欣赏,瞬间被帝王的威严所取代。

“哦?”

天子只说了一个字,却重若千钧。

“你少年时的启蒙先生……苏先生?”天子的声音很平,听不出喜怒,“是哪位山中高士,竟有贺卿这般的风骨?”

李林甫,这位帝国的宰相,此刻终于露出了他那“蜜”后“剑”的锋芒。

他放下象箸,微微欠身,笑道:“陛下,贺监年高德劭,乃我大唐诗坛领袖。这位‘苏先生’能与贺监相提并论,想必亦是人中龙凤。”

“李翰林,”李林甫转向李白,笑容和煦,“不知这位苏先生,名讳为何?家住何方?若真是‘遗贤’,臣当为陛下举荐。”

这是一个陷阱。

一个淬了毒的,温柔陷阱。

李白的酒,醒了一半。

他再狂,也感觉到了那股冰冷的杀意。他求助似的看向贺知章。

贺知章的脸色,惨白如纸。

这位八旬老者,刚才还满面红光,此刻却浑身颤抖,手中的酒杯“当啷”一声,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
“臣……臣……”贺知章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叩首不止。

“臣,有罪!臣,失仪!请陛下降罪!”

贺知章没有回答李林甫的问题,也没有去看李白,他只是用额头,一下一下,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大理石上。

这一下,比李白那句狂言,更让满座震惊。

李隆基的脸色,彻底沉了下来。

“贺卿,你这是做什么?”天子放下酒杯,“李翰林醉话,何罪之有?你,又何罪之有?”

“臣……”贺知章抬起头,老泪纵横,“臣……臣年事已高,不胜酒力。方才听闻李翰林之言,忆起……忆起一位故人,一时失态,惊扰了圣驾。”

“哦?故人?”李林甫立刻追问,“莫非,贺监也认识这位‘苏先生’?”

博弈,已在瞬间展开。

李白的心,在急速下沉。他意识到,自己闯下了滔天大祸。

他口中的“苏先生”,绝非一个简单的“山中高士”。

李林甫的步步紧逼,贺知章的惊恐失态,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答案。

“够了。”

李隆基开口,打断了李林甫的追问。

天子的目光,如鹰隼般落在李白身上。

“李白。”

“臣……臣在。”李白强撑着站起,酒意全无,只剩一身冷汗。

“你那位苏先生,全名为何?”

天子,亲自下场了。

李白张了张嘴,他忽然想起,苏先生在蜀中时,曾用过一方印章。那印章古朴,刻着两个篆字。

“苏……苏践。”李白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。

他不知道,“践”字对不对,他只记得那个读音。

“苏践?”李隆基重复着这个名字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特的厉色。

李林甫在旁,俯身,低语,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李白听清。

“陛下,开元十七年,太子少师苏颋谋逆案,其长子,名‘苏践’,在逃。其门生故吏,遍布朝野……”

轰——

李白只觉得天旋地转。

太子少师苏颋!那是何等人物!开元盛世的文坛领袖,一代名相!

苏颋谋反?他怎么从未听说过!

而他的启蒙先生,是苏颋在逃的长子?

那个教他“剑指天下,心系苍生”的苏先生,是朝廷钦定的……逆党?

这怎么可能!

李白的目光,死死盯住贺知章。

贺知章伏在地上,身体抖如筛糠。

李林甫笑了。他知道,今晚,他一箭双雕。

“李翰林,”李林甫的声音,如同毒蛇吐信,“你,师从逆党苏践。贺监,与逆党苏颋父子,皆为旧识。”

“你们二人,一在朝,一在野,一为‘狂客’,一为‘仙人’,里应外合。今日在这沉香亭上,公然提及逆党之名,是何居心?”

“是试探陛下?还是,在思念旧主?”

字字诛心。

李白浑身冰凉。他终于明白,贺知章为何要护着他,又为何要警告他。

他也终于明白,苏先生为何不辞而别,为何说长安“容不下真”。

“贺知章!”李隆基的怒吼,震动了整个兴庆宫。

“臣在!”贺知章的声音,苍老而嘶哑。

“苏颋一案,朕交由你办。你当时,是如何回禀朕的?”

“回……回陛下。苏践……自焚于洛阳别院,尸骨无存。”

“好一个尸骨无存!”李隆基猛地将酒杯砸在地上,“那现在李白口中的‘苏先生’,又是何人?!”

“是鬼吗?!”

李白呆立当场。

那个温文尔雅,教他剑法的苏先生,是鬼吗?

不。

他忽然想起,苏先生失踪那晚,留给他的信。那信上的墨迹,分明是新鲜的。

而贺知章,这位他敬重的老者,大唐的“狂客”,为何要在苏践的下落上,欺骗天子?

贺知章与苏践,到底是什么关系?

而他李白,这个“逆党门生”,今日,还能否活着走出这座沉香亭?

04

死寂。

沉香亭的死寂,比窗外的盛世喧哗,更让人窒息。

所有的目光,都聚焦在伏地的贺知章,和呆立的李白身上。

杨贵妃的脸色苍白,她从未见过天子发如此大的雷霆。她悄悄挥手,乐师们早已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。

高力士侍立在玄宗身后,垂着眼帘,仿佛一尊雕像。但他微微前倾的身体,显示出他已准备好,随时扑向任何天子指向的猎物。

李林甫的脸上,依旧挂着那和煦的微笑。他成功地将一场“醉话”,变成了一场“谋逆”。

他要的,不仅仅是李白的倒台,更是要借此机会,彻底拔除贺知章这颗“前朝”的钉子。

贺知章,是开元初年的重臣,与苏颋同朝为官,私交甚笃。

苏颋案,是玄宗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。当年,苏颋以太子少师之名,被控结党营私,意图动摇国本。玄宗震怒,下令彻查。

负责此案的,正是时任礼部尚书的贺知章。

最终,贺知章以“苏颋贪墨,其子苏践纵火自焚,畏罪自杀”结案。苏颋被赐死,此案草草了结。

玄宗,是信了贺知章的。

但今天,李白的一句话,如同一道惊雷,将这桩尘封十余年的旧案,重新炸开。

如果苏践没死。

如果他化名“苏先生”,隐居蜀中。

如果他教导出了李白这样的“奇才”。

那么,贺知章当年的“结案陈词”,就是欺君!

是包庇!是同党!

“贺知章。”玄宗的声音,已经冷到了冰点,“朕,再问你一遍。苏践,是死是活?”

贺知章的身体,不再颤抖。

他缓缓地,抬起头。

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,老泪纵横,但眼神,却不再是恐惧。而是一种……解脱。

“回陛下,”他一字一顿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全场,“苏践,当……没死。”

满座哗然。

李林甫的眼中,爆发出狂喜的光芒。

“大胆贺知章!”李林甫厉声喝道,“欺君罔上,包庇逆党!你可知罪?!”

贺知章没有理会李林甫。

他的目光,穿过人群,落在李白的身上。那目光中,有愧疚,有欣赏,还有一丝决绝。

“陛下。”贺知章再次叩首,这一次,额头触地,久久未起。

“臣,有罪。臣欺瞒陛下十余年,罪该万死。”

“但,”他猛地抬起头,“苏颋,无罪!苏践,亦无罪!”

“放肆!”玄宗拍案而起。

“陛下!”贺知章的声音,陡然高亢,那“狂客”的本色,在八旬之龄,终于爆发,“苏颋一案,本就是冤案!是酷吏罗织,是奸臣陷害!”

“苏颋刚正不阿,挡了某些人的路,才招致杀身之祸!”

“李林甫!”贺知章猛地转向宰相,“你敢说,当年苏颋弹劾之人,不是你李林甫的恩师宇文融?!”

李林甫脸色大变:“贺知章,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”

“苏践当年,为保苏家血脉,为存其父冤案证据,才在臣的安排下,假死脱身!”

“臣,十余年来,日夜煎熬!不敢忘苏相托付,也不敢负陛下隆恩!”

“臣本以为,此生会将此秘密带入棺木。”

贺知章转向李白,惨然一笑:“可臣,千算万算,没算到。苏践,竟会将他一身‘风骨’,传给了你。”

“也没算到,你李太白,会用如此……如此决绝的方式,将这桩旧案,公之于众。”

李白,彻底怔住了。

他终于明白了一切。

苏先生的“藏锋”,不是怯懦,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隐忍。

苏先生的“剑指天下”,不是为了功名,是为了有朝一日能“血债血偿”。

而贺知章,这个看似疏狂的老人,却在长安这座吃人的牢笼里,用他单薄的肩膀,扛了这桩冤案十几年。

李白看着贺知章,又看了看御座上,那个脸色铁青的帝王。

他忽然想笑。

这就是他向往的长安?

这就是他渴望辅佐的“圣明”天子?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李白真的笑了起来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
“李白,你笑什么?!”玄宗的怒火,转向了这个“逆党门生”。

“陛下。”李白止住笑,他擦去眼角的泪水,身形站得笔直,再无半分醉意。

“臣,笑这世道荒唐。”

“臣笑,忠臣含冤,奸臣当道!”

“臣笑,我李白空有一身抱负,却原来,连‘清白’二字,都无从谈起!”

他指着李林甫,厉声道:“苏颋一案,是真是假,陛下圣明,自有公断!但李相国,”

“你,敢不敢,将当年案卷,公之于众?!”

李林甫的笑容,终于消失了。

“李白,”他阴冷地说道,“你一个逆党门生,也敢在陛下面前咆哮公堂?”

“来人!”李林甫喝道,“将此逆党同伙,打入天牢!”

高力士,动了。

他如幽灵般,闪到李白身前。

“陛下有旨。”高力士的声音,尖锐而冰冷,“贺知章,玩忽职守,欺君罔上,罢免一切职务,即刻,返回越州原籍,终身不得入长安。”

“李白,”高力士的目光,落在李白身上,“待诏翰林,言行失据,德不配位。念其才华,免其死罪。”

“赐金,放还。”

05

“赐金放还”。

这四个字,如同一盆冰水,兜头浇在李白身上。

这不是恩赐,这是驱逐。

玄宗,没有治他的罪,也没有治贺知章的罪。他,选择了“放逐”。

他用这种方式,保全了帝王的颜面,也保全了李林甫。

至于苏颋的冤案?

那不重要了。

重要的是,天子不想再听。

贺知章,被侍卫“请”出了沉香亭。他没有反抗,只是在临出门前,回头看了李白一眼。

那眼神,是“托付”,也是“诀别”。

李白被“赐”了一盘金子,也被“请”出了兴庆宫。

他,李太白,来时“仰天大笑”,去时,却是狼狈不堪。

他在长安的“帝王梦”,碎了。

碎得如此可笑,如此荒唐。

李白没有回翰林院,他提着那盘金子,径直去了酒肆。

他要喝酒。

他要喝光长安的酒。

他要问问这天,问问这地,何为“公道”!

消息,比风传得还快。

“听说了吗?李白在沉香亭大骂宰相,被陛下了。”

“何止!他还牵扯出了十几年前苏颋的逆案!”

“那个贺知章,就是苏颋的同党!两人都被赶出长安了!”

流言,比刀子更伤人。

李白,从“谪仙人”,一夜之间,变成了“逆党门生”。

那些曾经追捧他的王公贵族,如今对他避之不及。

丹丘生来找他时,李白已经醉倒在酒肆的角落里,不省人事。

“太白兄,太白兄!”丹丘生摇晃着他,“快醒醒!李相国的人,在满城抓你!”

李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。

“抓我?”他冷笑,“我一个“赐金放还”的罪人,还有什么值得他抓的?”

“你糊涂啊!”丹丘生急得直跺脚,“你以为‘赐金放还’是放你走吗?这是让你‘死’在路上啊!”

“陛下放了你,李相国可没放!”

“你当众顶撞他,又揭了他的老底,他岂能容你活着离开长安?”

李白的心,沉了下去。

他想起了高力士那冰冷的眼神。

想起了李林甫那消失的笑容。

“口蜜腹剑”……贺知章的警告,言犹在耳。

“那我能去哪?”李白苦笑,“这天下,莫非王土。他李林甫,一手遮天。”

“跟我走!”丹丘生拉起他,“贺公……贺老,在城外等你。”

贺知章?

李白一愣。他不是被押解回越州了吗?

“贺老年事已高,陛下恩准他‘自行’回乡。他,一直在等你。”

城外,十里长亭。

一辆破旧的马车,停在古道边。

贺知章,褪去了一身官服,换上了粗布衣衫。他仿佛,一夜之间,又老了十岁。

“贺公!”李白下马,跪倒在地。

“使不得,使不得!”贺知章连忙扶起他,“太白,是我,害了你。”

“贺公,”李白眼圈泛红,“晚辈,也害了你。”

两人相对,一时无言,唯有秋风萧瑟。

“太白,你可知,苏践……我那苦命的师侄,”贺知章的声音,干涩嘶哑,“他为何,要教你‘帝王术’?”

李白摇头。

“苏颋一案,并非宇文融一人所为。”贺知章眼中,闪过一丝恐惧,“背后,还有更大的势力。”

“苏颋死前,曾给过我一份名单。一份……足以颠覆朝堂的名单。”

“李林甫,只是名单上的,一个马前卒。”

李白倒吸一口凉气。

“苏践假死,便是为了,保护这份名单,等待时机。”

“他教你,是希望有朝一日,你能凭才华,进入权力中心,接触到……天子。”

“他以为,你是他唯一的希望。”

“可他没料到,”贺知章惨笑,“你这性子,与他父亲,一模一样。刚烈,易折。”

“名单呢?”李白急问。

“烧了。”

“烧了?!”李白大惊。

“对,烧了。”贺知章看着远方,“就在昨夜,你沉香亭醉言之后。我,亲手烧了。”

“为什么?!”李白不能理解,“那是苏相……是苏先生,用命换来的啊!”

“因为,”贺知章转过头,死死盯住李白,“我不想,你也死。”

“太白,这盘棋,太大了。大到,连天子,都可能是棋子。”

“我们,输了。”

“苏践的‘风骨’,是‘复仇’。而你的‘风骨’,是‘诗’。”

“贺公的‘风骨’,又是什么?”李白颤声问道。

“我?”贺知章笑了,笑得苍凉。

“我的‘风骨’,是‘活下去’。”

“活下去,看着这大唐,究竟是‘盛’,还是‘亡’。”

“太白,”贺知章从怀中,掏出一物,塞到李白手中,“离开长安,越远越好。不要去蜀中,那里,也不安全了。”

“去东海,去蓬莱。去你该去的‘仙界’。”

“这个,拿着。它,能保你一命。”

李白低头,手中,是一块冰冷的铁牌。

上面,只刻着一个字。

“高”。

高力士?

李白猛然抬头,贺知章,却已转身上了马车。

“贺公!”

马车,缓缓启动。

“太白,”车帘中,传来贺知章最后的声音,“记住,苏先生教你的‘风骨’,是对的。”

“错的,是这长安。”

06

长安的城门,在李白身后,缓缓关闭。

他紧握着那块铁牌,心中五味杂陈。

高力士。

这个他最看不起的,让他脱靴的“阉人”,竟然,是贺知章最后的“保命符”。

贺知章,苏践,李林甫,高力士,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子……

这些人,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。

而他李白,只是网中一只,误打误撞的,飞蛾。

他以为自己能“补天”,到头来,只是“扑火”。

“赐金放还”,是玄宗的“仁慈”。

高力士的铁牌,是贺知章的“智慧”。

李林甫的追杀,才是长安的“真实”。

李白没有听贺知章的话,去东海。

他,要回蜀中。

他要去苏先生的故居,他要去问一问,那早已不在的英灵。

“先生,这,就是你想要的‘天下’吗?”

路,很难。

正如丹丘生所料,李林甫的杀手,如影随形。

从蓝田关,到子午谷,李白遭遇了三次截杀。

第一次,是驿站的““。

第二次,是渡口的“船夫”。

第三次,是山道的“山贼”。

若非苏先生教过他剑法,若非他那“谪仙人”的名头还能唬住一些江湖人,他早已是白骨一堆。

他狼狈不堪,衣衫褴褛,再无“诗仙”的风采。

他像一条丧家之犬,被“盛世”,赶出了长安。

在子午谷的最后一场搏杀中,李白身中三刀,眼看就要命丧黄泉。

危急时刻,他亮出了那块铁牌。

“高”。

追杀他的“山贼”们,愣住了。

领头的人,抢过铁牌,看了许久,又看了看李白。

“高公公,与你何干?”

“故人所赠。”李白拄着剑,冷冷道。

那领头人,沉默了。

最终,他挥了挥手:“我们,是求财。李翰林,既然是高公公的‘故人’,这财,不求也罢。”

“我们走。”

一场血腥的追杀,因为一个“高”字,戛然而T止。

李白,躺在血泊中,看着那群“山贼”远去。

他笑了。

笑得比在沉香亭,哭得还大声。

他李白,名满天下的“诗仙”,他的命,最后,竟是一个“阉人”保下来的。

何其讽刺!

他终于明白了贺知章。

“活下去”。

在长安,在李林甫的权势下,“活下去”,需要比“风骨”,更大的“智慧”,和“妥协”。

贺知章,是真正的“狂客”。

他狂的,不是诗,不是酒。

他狂的,是敢用一己之力,在李林甫的眼皮底下,为苏颋,为李白,留下一线生机。

他看似妥协,实则,是在用自己的方式,与这“浊世”,对抗到底。

李白,在山谷中,养了三个月的伤。

伤好后,他没有回蜀中。

他怕了。

他怕,李林甫的势力,早已渗透蜀中。

他怕,他一回去,会给苏先生的家人(如果还有的话),带去灭顶之灾。

他,开始了他的“放逐”。

他游历天下,北上幽燕,南下江淮。

他写诗,写“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”。

他喝酒,喝“人生得意须尽欢”。

他看起来,比在长安时,更“仙”,更“狂”。

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的“剑”,断了。

断在了天宝元年的沉香亭。

他的“风骨”,还在。

但那“风骨”里,不再是“帝王术”,不再是“经天纬地”。

那“风骨”里,藏着贺知章的“妥协”,藏着苏先生的“冤屈”,藏着长安的“血”。

他成了“诗仙”。

他,也永远地,失去了他的“长安”。

07

十年后,天宝十载。

李白,在金陵,听到了一个消息。

贺知章,病逝于越州。

享年九十六岁。

临终前,贺知章上书玄宗,请求将自家宅邸,改为道观。玄宗准奏,并赐名“千秋观”。

李白,在秦淮河的画舫上,大醉一场。

他想起了,十年前,十里长亭的诀别。

“错的,是这长安。”

一语成谶。

这十年来,长安,越来越“错”。

李林甫,权倾朝野。

杨国忠(杨贵妃的堂兄)接踵而至,比李林甫,更贪,更“错”。

朝堂上,再无“风骨”。只有“逢迎”。

而玄宗,那个曾让他激赏的“圣明”天子,早已沉溺在贵妃的温柔乡里,不问朝政。

李白,收到了很多“故人”的信。

丹丘生,早已归隐。

玉真公主,修道而去。

而高力士,那个保了他一命的“阉人”,依旧侍立在玄宗身后。只是,连他,也开始“沉默”。

李白,也收到了,来自“蜀中”的,最后一封信。

信,是苏先生的后人托人带来的。

信中说,李林甫死后,他们曾试图翻案,但,杨国忠当道,比李林甫,更忌惮“苏颋”这个名字。

他们,放弃了。

“苏践先生,已于三年前,病逝。临终前,他只说了一句话。”

“太白,不必归。”

李白,将信纸,投入酒杯。

“不必归。”

他,已无“长安”可归。

苏先生的“风骨”,是“复仇”。

贺知章的“风骨”,是“存真”。

而他李白,该是什么?

他看着杯中酒,酒中月。

他想起了,在沉香亭,他酒后狂言的那句话。

“贺知章的诗韵风骨,居然和我少年时的启蒙先生如出一辙。”

他当时,只看到了“表”。

他以为,那“风骨”,是“狂”,是“傲”。

十年后,他才懂。

那“风骨”,是“清”。

是“浊世”中的“清醒”。

苏先生,是清醒的“复仇者”。

贺知章,是清醒的“守护者”。

他们,都用自己的方式,在对抗这个,日益沉沦的“盛世”。

李白,仰头,饮尽杯中酒。

他提笔,在画舫的墙壁上,写下了《行路难》。

“金樽清酒斗十千,玉盘珍羞直万钱。”

“停杯投箸不能食,拔剑四顾心茫然。”

他,终于“藏锋”。

他将苏先生的“剑”,贺知章的“清”,全部藏入了他的“诗”中。

“长风破浪会有时,直挂云帆济沧海。”

这是,他李白的“风骨”。

是“谪仙人”,在看透了长安的“真相”后,依旧不愿沉沦的,最后呐喊。

五年后,安史之乱爆发。

渔阳鼙鼓,动地而来。

长安,破了。

玄宗,仓皇逃往蜀中。那个他李白,再也“不必归”的故乡。

马嵬坡下,贵妃,死了。

李林甫的坟墓,被人刨开,戮尸。

高力士,护着玄宗,一路凄惶。

而李白,这个“逆党门生”,这个被“放逐”的“诗仙”,却在江南,加入了永王李璘的幕府,再次,试图“剑指天下”。

只可惜,他,又“错”了。

永王兵败,李白下狱。

最终,他被流放夜郎。

那个,曾经高高在上,主宰他命运的“长安”,已经自身难保。

“风骨”,在乱世中,成了一个笑话。

李白,再也没有回到长安。

他病逝于当涂。

他死前,是否会想起,天宝元年的那个春天。

那个烈火烹油的“盛世”,那个让他梦碎的“沉香亭”。

以及那两个,拥有同样“风骨”的,老人。

一个,教他“入世”。

一个,教他“出世”。

最终,他,在“入世”与“出世”之间,活成了,独一无二的——

李太白。

创作声明: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,采用文学创作手法,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。故事中的人物对话、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,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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